中国从坚决反对到同意台湾购买法国先进护卫舰的内幕与过程

  前言：90年代，台湾地区海军拥有的26艘“阳”字号驱逐舰和10艘“山”字号护航舰都是二战的破烂，许多零部件连美国原厂都找不到了，于是秘密向蒋经国呈报《海军建军构想》，提出建造8艘导弹护卫舰和16艘导弹巡逻舰，称为“光华1号”和“光华2号专案。

  “光华1号”计划就是美国引进“佩里”级护卫舰，为了规避《八一七公报》，美国不向提供成品军舰，而是转让“佩里”级护卫舰的技术专利，以及建造8艘“佩里”级护卫舰的设计蓝图、舰材钢板、武器装备、动力设施、电子装备，由岛内“中国造船公司”建造，后命名为“成功”级巡防舰，组装完成后就失去了再继续建造的能力，“光华二号”专案紧跟上马，按照原先的盘算，16艘导弹巡逻舰是用于巡逻、反快艇与反潜的低端货，所以采购对象是德国的MEKO-140级巡逻舰，新加坡的75型巡逻舰，韩国的“蔚山”级巡逻舰，韩国HDF-1150级巡逻舰，台湾地区海军并不看好性能不怎么样的韩国军舰。

  但蒋经国认为韩国是“邦交”国，在“光华二号”专案中享有优势，1988年，台湾地区海军专门为“蔚山”级巡逻舰量身订做了作战需求书，将最大航速定在30节，并规划由韩国建造6艘，再由韩国提供技术资料给“中船”公司建造10艘，预算单艘价格为72.01亿元新台币，合计1152.16亿元新台币，但采购计划被岛内媒体爆光，买造军舰的历史还没有台湾长的韩国军舰大伤岛民自尊心，以台湾大学造船系主任李雅荣、成功大学造船系主任方铭川和海洋学院造船系主任杨剑东为首的100位大专院校教授联名反对采购“蔚山”级巡逻舰，认为台湾造船工业不逊于南韩，买南韩军舰令人费解，一时與情汹汹。

  甚至用“丧权辱国丢人现眼来批评“蔚山”级引进案，逼使军方提出只购买技术，船只全部在台湾建造的方案，韩国现代集团算准台湾地方海军“山”字号护航舰即使淘汰，于是表示要重新核算成本，企图拖到方低头，可韩国失算了，1989年3月，法国DCN造船局造船局武器总工程师普约尔和法国汤姆逊-CSF公司驻台代表阿勒贝萨尔拜会了“海军副总司令”庄铭耀，表达了对“光华二号”专案的兴趣，庄铭耀问：“你们的军舰到底靠什么来对付数百艘来袭的军舰”，阿勒贝萨尔回答:“我们的军舰会有效阻止攻击，如果你们不使用最棒的军舰，那么你们就只能在陆地交战了。

  “参谋总长”郝柏村得知后认为可以谈，但他知道军舰在的25年到30年使用期内，几乎每个零件都要更换几十次，哪怕少了颗螺丝、润滑油、空气滤网等也无法作战，美国武器没有零部件中断的危险，但法国就未必了，于是要求签下长期附带零部件合同，保证以后零件供应不能中断，而负责“光华二号的军官根本不了解法国造船业，初步认识靠翻看《简氏战舰年鉴》才有了一点了解，1989年4月，郝柏村决定访问了荷兰、西德和奥地利寻找欧洲武器货源，阿勒贝萨尔得知后立即通知公司和法国DCN造船局准备相关材料，力邀郝柏村在访问法国。

  郝柏村到达巴黎后，前来迎接的普约尔立即送上一份法国为沙特建造的F-2000型护卫舰和较小的BL-80型护卫舰资料，法国前三军参谋总长拉卡斯也在第二天和郝柏村午餐时告知愿意出售防御性武器。两天后，郝柏村给“海军总司令”叶昌桐发了一封电报，内容是:“贵军与韩国现代集团对‘光华二号计划之合约洽谈稍事拖延，勿有所定论，待本人返台就政策上重作检讨”。这封电报由情报次长室以“机密最速件”传给海军总部，由“光华二号”专案组研究员谭海林签收，经组长康世淳和造舰计划管理室主任雷学明盖章后交给叶昌桐，叶昌桐在电文上批上“舰管室遵照”。

  郝柏村返台后海军总部对法国DCN造船局提供的材料提出初步意见，认为BL-80的排水量和空间不足安装台湾自制的“武进三号作战系统，F-2000型护卫舰能安装，但航速比“蔚山”级护卫舰慢，因此建议先与韩国谈判，如果韩国不肯同意台方的供售条件、技术转移、合约内容及价款就买F-2000型护卫舰，6月普约尔带领DCN造船局和汤姆逊CSF公司的代表团来台，推销在F-2000型护卫舰基础上设计的“拉斐特”级护卫舰，法国人吹嘘这型军舰一大特色是多得离谱的防护设施，指挥舱、通信中心、弹药舱和人员住舱都用“凯夫拉防弹材料包裹，船体钢强度比美国护卫舰大60%，可近距离抵御12.7毫米机枪，水线以上都是双层船壳。

  由于马岛战争证明铝合金容易熔毁导热，所以法国军舰改用玻璃纤维强化塑胶做上层建筑和一种出产于法属圭亚那的“巴沙”木材涂抹防火材料做直升机库，舰体前后分成两段独立的损害管制区，中间有两道可快速关闭的舱门，一半受损时能马上隔绝受损区，4台总功率10万马力的柴油机也纵向分成前舱后舱，哪一边中弹都不影响另一边继续工作，电缆也是双回路的，右边坏了，可以从左边连接，如果左右都坏了，前后半部还有发电机可供电，前后机舱也能各自完成舰艇启动、停止、加减速和转向，中央控制室还安装了一根以备紧急时操舰的摇柄，主甲板左右两舷通道装有防护装甲，可承受多枚飞鱼’反舰导弹的攻击，全舰分成I1个水密隔舱，二三十米碰到250千克级水雷也能存活。

  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是舰体几乎找不到一个垂直平面，全设计成倾斜多面体，基本上没有什么突出物，加上涂有雷达吸波涂料，大部分装备也隐藏在舰体里，雷达反射面积只有正常的十分之一，3000吨级的军舰和几百吨的快艇差不多，只要掏得起钱，法国海军的“木星”远程警戒雷达，“海神-G”对空对海搜索雷达，Spherion舰艏主动声呐，所有设备也是模块化，坏了换个模块就能恢复战力。美国不肯卖的拖曳阵声呐也可以卖，不过法国不愿出售法国搜集的各国舰蜓噪音数据库，不过为做成买卖，法国人还是提供了部分的数据，法国人还表示，法国海军也订购了6艘，不会有零部件供应中断问题，还可以转移技术，训练台湾造船人员在台湾建造。

  这些先进的设计概念让只用过美国淘汰老船的台海军人员很兴奋，无论在基本设计、耐波性以及抗打击力方面都比“蔚山”级巡逻舰优秀得多。双方代表普约尔和姚能君最后确定方提出正式采购意向书，DCN造船局提供法国政府授权文件，出口许可文件，并经过公证机构翻译成英文备案，还起了一个叫“喝彩专案”的名字作为联络代称，公文中用“B方”、B国称呼法国，官方通信由法国驻台代表饶黎明传递，郝柏村同意发出采购意向书，并要求派人去沙特和法国当地考验查证，“海军总部”指派六人考察团9月先到沙特实地观察了F-2000型护卫舰的造船工艺和法制TAVITAC作战系统，小组对法国造船厂在布线、焊接等工艺很认可，但认为F-2000型护卫舰只注重水面作战，没有特别花心思消除航行噪音，反潜能力不足。

  六人小组又抵达法国，与DCN造船局副局长多米尼克.卡斯泰兰中将开会讨论建造、作战系统集成、整体后勤保障和技术转移等问题，又来到汤姆逊CSF公司讨论作战系统和电子设备的问题，还参观了负责提供人员培训，计算零部件寿命清单给客户采购的法国海军训练与后勤公司，负责声呐的圣特罗佩舰载武器公司，负责水槽实验DCN造船局船模实验中心和最关键的洛里昂造船厂，这时正好在建造法国海军订购的“拉斐特”级，六人小组对洛里昂造船厂的严格管理印象非常深刻，返回台北立即提交了报告，认为法国建造工艺、装备性能、后勤供应、技术转移均全面超过韩国。

  并建议不考虑原本中意的F-2000型护卫舰，F-2000虽然价钱便宜，但生产线要重开，再加上修改直升机库、甲板以及强化静音措施，这些钱也不少，而“拉斐特”级设计比F-2000晚了10年，又是法国海军按照北约标准设计和建造的自用船，作战性能和战场生存力都较强，只是还没有人用过，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法方代表普约尔和汤姆逊-CSF公司总裁科学顾问的皮埃尔.埃格兰都写信担保说DCN造船局有300余年的造船经验，拉斐特’级都是已经服役的系统，有极为严格的船模实验及电脑模拟，绝对保证质量，最终获得叶昌桐和所有部门的一把手认可，“国防部”以“(78)余航字第1014号令”正式同意采购“拉斐特”级。

  10月8名法国军官和10名文员.8名汤姆逊-CSF公司工程师到达桃园县的“中科院”与“光华二号”人员展开研讨会，讨论武器、通讯、平台、整体后勤和综合计划，双方就修改规范，设计费、工程费和材料费等等来来往往，直到12月在巴黎草签了技术规范和合同草案，合同为132.591亿法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买卖已做成时，1990年1月得到风声的中国驻法大使周觉立即求见法国外交部长罗兰.迪马，批评法国干涉中国内政，4天后法国总统密特朗宣布取消输出许可，从收音机得知消息的叶昌桐大骂法国人“耍黄牛”，叶昌桐几乎指着鼻子大骂访台的法国军备局副局长卡斯泰兰不守信用。

  法国军备局的勒古涅克上校奉命来台保证尽力促成买卖，他推荐由沙特或新加坡的造船厂代为建造，但叶昌桐不看好沙特和新加坡的造船工艺，此后一直拖到1990年6月，海军陆续提出两个备选方案，一是多造几艘“成功”级，二是自己造平台，“中船”董事长罗琦也提出一个备案，向美国买二战时的弗莱彻级驱逐舰蓝图，听到消息的西班牙巴赞造船厂也来推销同样以美国‘佩里’级为蓝本‘圣●玛丽亚级巡防舰，意大利、西德、英国和比利时也表示有意卖船，但都不了了之，焦急的海军主张不能再等了,应该开始和美国谈。当时法国军火出口已从年均400亿-500亿法郎锐减到100多亿法郎，法国人也不甘心订单飞了。

  汤姆逊-CSF公司找善于拉关系的弗伦蒂公司游说派岀巴黎交际花一克丽斯汀●德维耶●钟古游说外长迪马，又通过台湾军火掮客汪传浦向“内部人士”行贿，经过一番内部折冲，密特朗总统同意了解除禁令，1991年4月，迪马访华，在欢迎酒会上不经意似地提出了向表示打算对台出售防御性的护卫舰，解释说美国已经卖给台湾护卫舰，这笔大买卖法国不应受到歧视，并不反对法国与台湾做生意，但卖武器是原则问题，迪马很生气的抱怨为什么美国可以法国不可以，事后认为这不是试探，是刻意安排的于是指示驻法使馆和外交部提出严正交涉，坚决反对法国对台售武，可法方不为所动，坚持认为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

  通过艰苦磋商，中法达成“最低限度的谅解”，法方同意不出售武器，只卖给台湾没有武装的空船，中方同意不再反对法方，为稳住中法关系留出余地，法国人还想出了个降低官方色彩的办法，就是法国建造若干船段，再运到台湾装配成整舰。为了避开军队背景，DCN造船局成立一家皮包公司，来台的法国军人也穿军服了，双方约定台湾收到船段之前由法国保证品质，收到后由台湾负责保管和维护，根据约定，法国派出15名技术人员到台湾评估“中船”基隆造船厂是否能装配船段，法国人虽然很满意船厂焊工的电焊水平，但认为厂区面积不够，设施老旧，地基承载力不足，技术人才不够天气潮湿多雨，对焊接和施工进度不利，于是决定由高雄造船厂承造，5名法国工程师在高雄住了一年，为建造规划设计、物料、人员训练和设施改善事宜。

  接下来的日子双方开始讨价还价，台湾方面打算争取转移点造船技术，为自己升级和改良做准备，但法国人认为法国都造好了，台湾方面不需要，为了弄到设计图纸，台湾方面加了不少费用，还包括船段包装、海运和保险的钱，甚至抹布、黄油、特殊溶剂、油料、电缆管线，厂房设施、图纸翻译、人员训练等费用都要加钱，台湾海军又要求安装40毫米舰炮和“海小檞树”舰空导弹，又要安装舰艏声呐、拖曳阵声呐和一台紧急发电机，还要增加30名舰员，这样一来很多地方都要重新设计，最终法国报价155.74亿法郎6艘，台湾海军还价为147.43383459亿法郎，经过17个小时的马拉松式7次降价，双方以146.97亿法郎成交。

  双方完成签约后，洛里昂和布雷斯特造船厂在1992年3月正式开工，当首舰建造中时，台湾海军又和负责组装的“中船”公司发生争吵，整条护卫舰由11个船段组装而成，需要连接管线、电缆等分布系统，“中船”公司要求支付160万小时/艘的员工工资，当时岛内平均薪资350元新台币/时，一艘船的组装工钱比法国设定的高出1.92亿元新台币，总计超过10亿，而且“中船”的员工没那么熟练，组装可能有施工瑕疵，台湾海军突然决定军舰全在法国建造，被打蒙的“中船”公司索要1亿元新台币先期投资、人员训练及接待费用，台湾海军最终赔了7000多万新台币，法国也要13.88亿法朗组装费，扣除了船段包装、运输、保险等费用后减为1.99亿法朗。

  1994年3月，首舰“康定”号下水，但法国人生怕再惹中国生气，拒绝举行隆重下水仪式，只由台湾驻法代表邱荣男偷偷摸摸主持下水仪式，邱荣男夫人邱陈翠云在掷香槟酒瓶时酒瓶未破，犯了军舰下水典礼上的大忌，在完成栖装和测试后，1996年3月，“康定”号起航，原本计划经马六甲海峡抵达台湾，但“康定号没有武器，害怕被马六甲海盗抢了，所以走大西洋经南美洲进入太平洋回台湾，只是路太远了，之后的5艘都由台湾派出一个班海军陆战保护走马六甲海峡，“康定”号一回到左营军港，直接在码头上安装76毫米速射炮、“密集阵近防炮，小檞树舰空导弹、“雄风”-2反舰导弹和鱼雷发射管，仅用了短短几小时。

  1998年最后一艘“承德号抵台时，这单交易已笼罩在尹清枫命案和佣金案的阴影中，1993年12月台湾海军武获室执行长尹清枫上校从法国回来三个月后丧生大海，初步鉴定是“溺死，但解剖才发现肺部没积水才改为“他杀，即将晋升少将的尹清枫被杀后8天，尹清枫的同事郭力恒因涉嫌“受贿被收押，尹清枫办公室发现的信封和两盘录音带被带走后失踪，尹清枫寝室被带走的许多证物也不翼而飞，“海军总部”通线年，汤姆逊-CSF公司拒绝向商人埃德蒙支付佣金被诉，迫于輿论压力，前外长迪马承认向台湾军政高层人士支付了4亿美元佣金和回扣。

  此后数年，与本案相关的海军少将李铠举枪自杀，尹清枫妹妹之子杨以礼洗澡时被吹风机电死，法国驻台办事人员蒂里·英伯坠楼而死，阿勒贝萨尔在南非因离奇车祸中丧生，法国埃尔夫石油公司总经理阿尔弗雷德.西尔文因心脏麻痹死亡，他在死前放话说:“如果说出线次，参与采购的雷学明、姚能君、王琴生、程志波、康世淳，郭力恒及中间商汪传浦被控编撰巨额预算，让法国汤姆逊-CSF公司获得不当巨利，收受了5.2亿美元回扣，经过近4年马拉松式审理，一些“机密文档”始终没有办法解密，法庭最终认为预算错误只是行政疏失，5名被告获判无罪。佣金、回扣的流向自然也不了了之。

  “康定”级护卫舰共有6艘，分别是“康定”、西宁”、“昆明”、“迪化”、“武昌”和“承德号，这些军舰没有“拉斐特”级护卫舰原装的“海响尾蛇”舰空导弹、“飞鱼反舰导弹和100毫米舰炮，主炮是从退役的军舰上拆下来的MK75式76毫米口径旧炮，舰空导弹是人力操作的“海小檞树”，战斗力还不如通过改装的“阳”字号驱逐舰。